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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癌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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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癌晚期

在春節的這一天,趙海瀾提著一大袋的水果和國外著名的營養品去到了江鑫蕊的家。

來開門的是江鑫蕊,江鑫蕊上下打量著門前的這個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英倫的大衣,斜斜豎起衣領邪魅的漫不經心,眼眸是深邃的暗紅色蘊含著蠱惑人心的魔力,就像一塊磁石,任何女孩見了都要沈溺其中。

“趙海瀾,你怎麽來這麽早啊。”

男人歪頭朝屋裏看了一眼,隨後看向江鑫蕊,回答道:“見你爸媽當然要早……。”

還沒等趙海瀾說完,江偉就朝門口喊道:“江鑫蕊,誰來了啊?”

“爸,是我男朋友。”,說完,江鑫蕊就側著身子讓趙海瀾進去。

趙海瀾走進門,映入眼簾的就是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的江偉。

趙海瀾見狀,立馬朝著江偉說道:“叔叔好。”

江偉聞言,看了一眼趙海瀾,嚴肅道:“你就是鑫蕊的男朋友?”

趙海瀾在江偉面前就像是一個乖巧的小孩子一樣,趙海瀾點點頭,道:“是的叔叔,我叫趙海瀾。”

“嗯,過來坐吧。”,說完,江偉拍拍身旁的沙發。

江鑫蕊見狀,連忙走過去拿走趙海瀾手上的東西,隨後給趙海瀾使了一個無法形容的眼色。

趙海瀾對著江鑫蕊笑了笑,沒說話。

隨後趙海瀾走了過去,坐在了沙發上,和江偉默默地看著電視。

良久,江偉對著趙海瀾開口道:“聽鑫蕊說,你的爸媽都在國外。”

趙海瀾老老實實說道:“嗯是的,我爸媽都在國外做生意。”

江偉見狀,繼續問道:“你爸媽在國外做什麽生意?”

“我爸開了一家公司,至於我媽在國外玩。”

聞言,江偉對著趙海瀾上下打量了一番,就沒再說話了,趙海瀾見狀,也沒再說話。

……

不知過了多久,江鑫蕊就端著香噴噴的餃子走出了廚房,放到了客廳的飯桌上。趙海瀾見狀,連忙走上去幫江鑫蕊,因為趙海瀾是第一次見江鑫蕊做這些。

在他們兩個同居的這幾年,趙海瀾從來都沒有讓江鑫蕊幹過一點兒活,連最基本的掃地,趙海瀾都沒有讓江鑫蕊掃過。

“江鑫蕊你快去一旁歇著,我來弄。”,說完,趙海瀾就把江鑫蕊給牽到了沙發上坐著,隨後他就去廚房裏幫楊素的忙了。

江偉瞟了一眼江鑫蕊,冷言道:“江鑫蕊,你不去幫幫忙?”

“不去,趙海瀾讓我就在這坐著,他去幫忙。”

這麽多年了,江偉頭一次對江鑫蕊無言。

很快,菜都被趙海瀾給端上來了,江鑫蕊見狀連忙從沙發上起來,隨後坐到了飯椅上。

全家人都坐齊了。

楊素:“聽鑫蕊說,你個鑫蕊在一起四年多了?”

聞言,趙海瀾停下來筷子,認認真真回答道:“嗯,在江鑫蕊十九歲的時候就在一起了。”

接著又是一番尬聊,但趙海瀾每次都是在認認真真地回答他們的問題。

在吃飯聊天的過程中,江鑫蕊只要一有不喜歡吃的東西就會往趙海瀾碗裏放,就好似趙海瀾就是江鑫蕊的垃圾桶似的。

吃完飯後,趙海瀾也是立馬收拾碗筷,因為他和江鑫蕊在一起的這幾年早也養成了吃完飯就收拾碗筷的習慣。

在臨近下午四點的時候,趙海瀾就被一通來自公司的電話給叫走了。

趙海瀾走了以後,江鑫蕊樂呵呵地跑到楊素面前,問道:“媽,你覺得趙海瀾怎麽樣?”

“還行吧,那你有沒有想過什麽時候和他結婚?”

江鑫蕊羞澀道:“等他向我求婚的時候。”

……

不出所料,在九月十一日的時候,趙海瀾就向江鑫蕊求婚了。

這天的早晨,江鑫蕊一大早醒來就沒有看到趙海瀾,等當江鑫蕊想要給趙海瀾打個電話的時候,周怡就給江鑫蕊打過來了。

“周怡,你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嗎?”

“鑫蕊,今天有沒有空,我想約你出來說一件事。”

“什麽事啊,非要在現實中說?”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撒起了嬌來:“鑫蕊,好不好嘛。”

江鑫蕊看了一眼屏幕上方的時間,是早晨的八點零五,隨後江鑫蕊對著屏幕說道:“成吧,我收拾一下,九點我們在老地方集合。”

“好的。”

話音剛落,江鑫蕊就掛斷了電話,她返回主頁,點開聯系人,撥打起了趙海瀾的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江鑫蕊見狀,接二連三地打了幾通趙海瀾的電話,都是無法接通。

她心想趙海瀾應該是在公司開會,把手機關機了,不然只要是江鑫蕊的電話,趙海瀾都會秒接。

隨後,江鑫蕊就下床洗漱了,洗漱好了以後,江鑫蕊一到客廳就看到了趙海瀾臨走前擺在飯桌上的包子和豆漿,江鑫蕊見狀走進一看,旁邊還放著一張小字條,是趙海瀾的字跡,上面寫著:鑫蕊,我去公司了,這早飯要是冷了你就去熱熱吃。

江鑫蕊看了一眼紙條。隨後伸手就拿了一個包子塞進了嘴裏,包子的外面已經涼了,只有最中間還有些許的溫度。

隨後,江鑫蕊就來到房間,簡單地畫了一個素顏妝,換了一件白色的紗裙就出門了。

在八點五十的時候,江鑫蕊就到了周怡家附近的這個商貿城外。

江鑫蕊看了一眼四周,這裏高樓林立,街道上車水馬龍。熙來攘往的人群,像潮水,霓虹刺眼,燈光恍惚。亦幻亦真。

正當江鑫蕊想要撥打周怡的電話時,就有一個看著年紀只有五六歲的小男孩送給江鑫蕊一束玫瑰。

小男孩對著江鑫蕊說道:“姐姐,有人在那邊等你。”,說完,小男孩用手指了指江鑫蕊的左方。

江鑫蕊接過小男孩手中的玫瑰,朝著小男孩手指的地方走去。

很快,又有一個年紀約為十四五歲的小女孩送給江鑫蕊一束玫瑰。

小女孩朝著江鑫蕊微微一笑,道:“姐姐,有人在那邊等你。”

隨著江鑫蕊走得越來越遠,收到的花也越來越多。

慢慢的江鑫蕊就踏進了一個四處都是紅玫瑰的廣場,廣場上有很多人,基本上都是江鑫蕊認識的人,江鑫蕊和趙海瀾的爸媽也都在場,此時的江鑫蕊也猜到了一二。

頓時,江鑫蕊的正前方響起了熟悉的歌聲,是江鑫蕊最喜歡的一首歌。

江鑫蕊擡眸看向前方,前方是一臺大型的投影儀,上面播放著江鑫蕊和趙海瀾的每一張合照。

江鑫蕊慢慢向前走著,她看著投影上的一切,眸光裏有些氤氳,眼底微微猩紅。

鏡頭一轉,接下來是一張又一張回國的機票,機票是七年前的,幾乎每一年至少都會有七八張。緊跟著就是江鑫蕊每一個年齡段的照片,都是趙海瀾偷拍的,這樣的生活,趙海瀾整整持續了七年。

原來趙海瀾離開江鑫蕊的那七年,趙海瀾都在江鑫蕊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地看著江鑫蕊。

江鑫蕊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她心頭先是一酸,然後又是一熱,萬般思緒湧上她的心頭,她的眼淚早已在她白皙的臉頰上留下兩道淺淺的淚痕。

隨後趙海瀾穿著西裝朝著江鑫蕊走了過去,他身材挺拔,玉樹臨風,一張英俊的臉龐上,掛著溫和的笑意,五官深邃立體,臉部線條分明,劍眉斜飛入鬢,身梁英挺,一雙深邃的眼睛,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

他走到江鑫蕊的跟前,擡起手輕輕抹去江鑫蕊眼角的淚水,隨後對著江鑫蕊單膝下跪,右手拿出寫有DR的鉆戒盒子,他用左手打開將鉆戒取了下來,隨後遞到江鑫蕊的的跟前。

他擡頭看著已經泣不成聲的江鑫蕊,柔聲道:“江鑫蕊,你願意嫁給我嘛?”

話音剛落,周圍頓時炸開了鍋:“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江鑫蕊用手摸摸了臉上的眼淚,隨後左將手伸帶趙海瀾的面前,悄聲道:“我願意。”

話音剛落,趙海瀾就將手中的戒指帶到了江鑫蕊的無名指上。

隨後趙海瀾站起身來,伸手挽著江鑫蕊的腰,當著所有人的面輕吻著江鑫蕊。

……

隔日,兩方的家長就商量著該如何置辦江鑫蕊和趙海瀾的婚禮。

江鑫蕊就在一旁默默地聽著,沒有搭話。

趙海瀾此時正在公司忙著開會,等開完會的時候,已經是早上的十點左右。

趙海瀾正坐在辦公室看著江鑫蕊的照片,突然他覺得喉嚨裏癢癢的,他用手捂著嘴,緊接著就是一陣咳嗽,隨後手上就全是他咳出來的血。

趙海瀾見狀,額頭上都冒出來冷汗,薄唇也變得很蒼白。此時他臉色枯萎如同一張幹癟的黃菜葉,兩眼無力地閉著,他知道他這肯定不是普通的咳血。

隨後趙海瀾立即開車去了醫院,趙海瀾在醫生的帶領下做了胸部X先檢查、ECT檢查、支氣管鏡檢查和活檢穿刺。

“兩天後來醫院拿結果。”

趙海瀾點點頭,沒說話。

在接下來的這兩天裏,趙海瀾基本上都是待在公司裏,他沒有回家看江鑫蕊。

這兩天,江鑫蕊打來的電話,趙海瀾也基本上就是敷衍了事,因為他不知道他自己到底得的是什麽病,他也不知道自己剩下的時間到底有多長,他不想因為自己的病情讓江鑫蕊傷心。

此時趙海瀾正在醫院等待著結果。

良久,醫生從醫務室走了出來,走到趙海瀾的面前,看了一眼手上的檢查結果,說道:“你得了肺癌。”,說完,醫生哽咽了下,繼續對這趙海瀾說道:“是晚期,這種情況如果治療的話只能延長壽命3年。”

話音剛落,趙海瀾頓時覺得喉嚨哽咽,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道:“謝謝醫生。”

“我們這邊希望你能夠在這一個星期內到我們醫院來接受治療。”

趙海瀾接過醫生手中的單子,點點頭,沒說話。

此時的趙海瀾不知道該怎麽辦,他不知道他要是死了,家裏的小家夥該怎麽辦。

他撥通駱剛的電話,很快,接通了。

“趙海瀾,怎麽了?”

“現在有時間嗎?我想約你出來一起吃個飯。”

“怎麽,你不去陪你家那位了?”

“有時間嗎?和你出來說個事。”

“成,你現在在哪兒?”

“醫院。”,還沒等駱剛回答,趙海瀾就把電話給掛了,隨後發了一個地址給駱剛。

駱剛沒要十分鐘就到了醫院,他慌慌張張地走到趙海瀾的身邊,道:“趙海瀾,你怎麽在醫院啊?”

話音剛落,趙海瀾就把手中的單子遞給了駱剛。

駱剛看著單子上的文字,隨後看了一眼趙海瀾,道:“趙海瀾,你得肺癌了?”

良久,男人冷言道:“醫生說,如果治療的話只有三年的壽命。”,男人絲毫沒有情緒色彩。

“三年?!”

“那這事兒你告訴江鑫蕊沒有?”

男人看了一眼駱剛,道:“一向你那兒的女人最多,你給我找一個漂亮一點兒的女人。”

駱剛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得看著趙海瀾,說道:“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找女人?”

“嗯。”,男人的神情始終保持著平靜。

“不是,趙海瀾,你找女人幹嘛?”

“讓她陪我在江鑫蕊面前演一場戲,讓江鑫蕊離開我,甚至說,讓她永永遠遠地恨我。”,男人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溫度。

“你就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江鑫蕊。”

“嗯,你現在就去給我找一個女人吧。”

“現在?至於怎麽快嗎?”,說完,駱剛摸著男人的肩頭,說道:“趙海瀾,那你打算什麽時候開始治療?”

“等江鑫蕊離開我以後。”

……

隔日早晨,駱剛就帶著一個面容白皙的女人來到了趙海瀾的公司。

趙海瀾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擡手摸了摸了下巴,他的臉色冷淡,沒有一點兒顏色。

“就她吧。”,說完,趙海瀾又朝著駱剛說道:“你給江鑫蕊打一個電話,讓她來趟公司。”

駱剛疑惑地看著趙海瀾,質問道:“打電話?打電話說什麽?”

“你覺得你應該說什麽?”

駱剛看了趙海瀾一眼,隨後就拿起手機打通了江鑫蕊的電話。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屏幕那頭傳來江鑫蕊的聲音:“駱剛,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嗎?”,她的聲音低低啞啞的,帶著清晨的微醺,格外撩人。

“鑫蕊,你現在有空嗎?可以來一趟趙海瀾的公司嗎?”

“是趙海瀾出什麽事了嗎?”

“不是,你來了你就知道。”,說完,駱剛就掛斷了電話,隨後駱剛看了一眼趙海瀾,道:“怎麽樣,可以了吧。”

男人用手指了指眼前的女人,輕言道:“過來。”

聞言,女人就像是一只聽話的小貓一樣,屁顛屁顛地就走到了趙海瀾的面前。

女人用撒嬌的語氣對著在眼前這個男人說道:“怎麽了?”

男人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冷言道:“待會,陪我演一場戲。”

女人撅撅嘴賣萌,說道:“什麽戲呀。”

“做我女朋友一個小時,怎麽樣。”

話音剛落,女人用手捶了捶男人的胸部,柔聲道:“好呀。”

“來坐到我的大腿上。”,說完,趙海瀾用一根手指摸了摸眼前這個女人的下巴。

話音剛落,女人就一屁股坐在了趙海瀾的大腿上。

沒要到半個小時,江鑫蕊就出現在了趙海瀾的辦公室門前。

她透過玻璃墻看到了坐在趙海瀾大腿上的女人,此時的她已經失了態,她猛地推開趙海瀾辦公室的門,闊步地走到趙海瀾面前,擡起右手狠狠地打了坐在趙海瀾大腿上的女人。

女人捂著被江鑫蕊打的臉,本能地擡起手想打江鑫蕊的,可不料被身後的男人給拉住了手。

女人扭頭看了一眼趙海瀾,對著趙海瀾撇了撇嘴,道:“哥哥,她打人家。”,說完,女人把被打的地方漏出來給趙海瀾看。

趙海瀾見狀,眉心擰了起來,看向已經失控的江鑫蕊,他向江鑫蕊的方向邁進了幾步,擡起骨節分明的手惡恨恨地打在了江鑫蕊白皙的臉上,這是趙海瀾第一次打江鑫蕊,隨後男人輕笑一聲,對著江鑫蕊說道:“江鑫蕊,這就是你打她的後果。”

江鑫蕊擡眸看著趙海瀾,她茫然很久,眼睛上漸漸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神情受傷,難掩悲痛,她對著趙海瀾揚唇苦澀地一笑,道:“所以這些天你不回家都是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是嗎?”

“是,我就是和她在一起。”,此時男人的話語也就沒有意思的溫度。

趙海瀾著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像是響亮的一記耳光,猛地扇在她的臉上。

“趙海瀾,那天給我求婚都是假的嗎?”

男人聞言,輕笑一聲,說道:“假的,無非就是沒事幹,而且我對你也沒有一絲的感情。”

男人的言語如刀,刀刀見血,刺得她五臟六腑都血淋淋一片,疼痛難忍,她眼眸裏喊著的那兩滴淚水終於落了下來,劃過蒼白姣好的面龐,掛在她小巧精致的臉上。

“趙海瀾,我恨你一輩子。”,說完,她猛地轉頭,直奔公司門外。

趙海瀾見狀立即給駱剛使了一個眼神,示意駱剛跟著江鑫蕊。

駱剛也默默地跟著江鑫蕊的後面。

等他們兩個都走後,女人再次依附在趙海瀾的大腿上,此時趙海瀾猛地踢了女人一條,吼道:“滾。”

女人也很聰明,立馬就起身走出來辦公室。

趙海瀾默默地點燃了一支煙,一支煙抽完以後,他似乎還沒平靜下來,又從煙盒裏抖出來一支煙來,煙身才露出半截,他已經用嘴叼出。

點燃時,他雙眸習慣性的輕瞇起,打火機擦燃的幽藍色火焰在他俊俏的臉上跳躍過一瞬,滅火時,他順手把煙從唇中拿下來,一口白煙徐徐的朦朧在他清冷的眼前。

他回想著剛剛和江鑫蕊發生的一切,他的嘴唇忍不住哆嗦了起來,淚水也順著臉頰嘩嘩地躺落下來。

但是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不耽誤江鑫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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